硕龙篇（四）

2月16日

从靖西往德天瀑布，转了几次车。先是坐车到湖润，转坐三轮摩托车到下雷，再转包车到硕龙。
硕龙是离德天最近的小镇，只有14公里。进景区还有一个省钱巧妙的地方，就是与开摩托车的当地人议好价，他会直接带你进景区。景区的门票三十块钱一张，而他们带着进去才十五块。当时我想，他们肯定是抄小路，翻国界出去的吧？嘿！不想三摩佬还是正而八经、堂而皇之的从正门开了进去，还不用下车接受查票。三摩佬告诉我，他们是当地人，查票的不理，都这样。哗，不敢相信这内幕消息果然是真的哩。但不知为啥，当地人不主动提这些。
我们沿着归春界河，三十分钟到景区。这时的德天瀑布正值枯水期，很难想象它是“世界第二大跨国瀑布”，但风韵犹存。
渡竹筏的当人地，此时漫天要价，平日15--20块包一张竹筏，现要价100块。我们当然不依，我还拿出当地的有关指南的书籍上标的价格与之论理，他们最后以超十个人的按5块/人计算，我们三人则以20块包一张竹筏。当地人不时地提醒游客，勿超越国界。他们指的国界仅仅是指一条一步可以跨过的枯水小溪。阿文不听，偏要跨过去，越南人追着他要五毛钱，气得他振振有词的：“如果说不能跨越国界尚可说得通，要钱，就是不给！”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喊着硬把他拉了“回国”。越南人想追“出国”向他要钱，我指着地上“国界”嚷：“看你是否敢过来？我收钱！”
看得出，这里商业味特浓，且温柔“陷阱”多。越南人搭一条小木板在小溪上，诱你出国，看你踏入国境，伸手向你要钱；连国人的小孩子也是，在一些必经之路，也搭一块木板在小溪上，守在“木桥”边拦着游客收钱；有一牌指示着方向写着“此去中心景点”，当你去到时，发现又是有人搭着“木桥”等收钱，令人反感。现是冬天，游客一般不想弄湿脚，如果是夏天，这种点子的生意早收摊了。
中越边境摆有许多越南货的小摊。有烟、香水、绿豆糕、越南盔帽、邮票、越南盾。阿文选了一顶帽子，我拿起香水对摊主说了一句“越南话”，她对我笑笑。文很惊愕的对我瞪大眼：“你怎会说越南话？”我笑吟吟地又说了一句。回去的路上，文问起我那越南话是什么意思，我笑而不答。其实，我是同一句话说了两遍。是我上两个月在海口坐的士的时候，从收音机听来的，还是说得十分不地道的海南话。意思是：“海南广播电台，天气预报播送完毕”，我把“海南”改了成“越南”来说。不知阿文知道后，是否会追着我打呢？哈！
自称是我的“民工”阿文终于病倒了，夜里又是发冷、冒汗，四肢无力的。每天都帮我背行李，只要有多余的东西，我们都往他身上扔就是，真有点象剥削他的感觉。湛又是帮他涂药按摩，又是翻身擦汗的，还盖了两张厚厚的棉被。感动得阿文对湛说：“你真象我的母亲。”“母亲”怕“儿子”冷，毫不犹豫地睡在他身边加温。而我只能站在旁边束手无策，愣着发呆。羡慕死旁人！悟出一个结论：有人关爱，病也是一个幸福。为啥病的不是我呀？！
我又想起了阿江临走前对阿文的一句“名言”：“阿文呀，我对不起你，你身体好，你要好好保重！”

2月17日

阿文病来如山倒，全军休整一天。
我和湛耐不住寂寞，往德天瀑布的方向，徒步到仍没开放，在中越边境的太阳幽谷。路还在修，看田园风光、瀑布、沙滩，不错。有位村民主动向我们打招呼，为我们带路。回来时，仍卧在床的文问我们去了哪？我说：“出国去了。”
我们在市场买了些菜，在早餐摊店里自己动手做。店主的阿姨竟误会称阿湛是我妈，阿文是我爸，固然这餐是我这17岁的“女儿”当厨师，算孝敬“父母”的了。一餐下来，“父母”几乎倒了胃口，“老爹”只有自己动手重新炒过。
瞒着“爹妈”独自租了一辆摩托车，兜去了十几公里外的黑水河，一路上风景挺写意的。
晚上阿文精神好了许多，大家玩起扑克牌，谁输了吻一口，或者是咬耳朵。“女儿”眼巴巴的看着“父母”俩先是“甜蜜温馨”的往脸上吻，后“自相残杀”地咬耳朵，真不是滋味呢！

作者：xiey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