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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9点坐上从上海开出的火车,开始我一个人的凤凰之旅。出发前,没有告诉几个人我要独自去旅行。告诉的人中有一大半不知凤凰在何处,我总是先说在湖南,继而提及沈从文的《边城》,他们才略有所悟。为什么要去那儿呢?我也说不清。只是在杂志上看到了照片和介绍,于是下了决心要去。去之前,故意没去读《边城》。“我要我看到的凤凰”,我是这么想的。
火车上的时间在读杂志、吃东西、睡觉、坐在窗边发呆和看景中度过。车过了上饶后,窗外的景致渐渐好起来-梯田、青山、小河、野花、老牛、人家…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地呈现开来。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旅途也不想知道,这才是让我着迷的地方。
晚上9点爬上了床铺,在火车的隆隆声中睡去又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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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8点到了怀化火车站,下车时才发现睡在对面床铺的女孩也是去凤凰的。于是俩人一同乘公车去汽车站,再上了去凤凰的中巴车。车子左转右转,中午时分,终于来到凤凰。
江边一排全是吊脚楼式的家庭客栈。走进事先订好的苗家客栈,那个小男孩带我去看了房间,居然有四个床铺,我嫌房间太大了,于是住进了另一家客栈。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顿感舒爽许多。推开窗就是沱江,我感觉我的梦快要成真了。
穿着拖鞋来到河边洗衣服,感觉象是当地人的生活。河对岸有一架大水车,向右看是虹桥,往左看是跳岩和竹桥。洗完衣服,我忙拿着相机来到河边咔嚓咔嚓开始谋杀胶卷。
一切安顿下来后,我出了门,开始真正悠游凤凰古城。又去了次苗家客栈,为的是想在晚上坐主人家的船游沱江。这次见到了男主人安叔,知道我就是曾打电话订房间最终又没住的女孩子后,还向我解释儿子的不懂事。我哪里会怪他。既然住不成店,那就来坐船吧。和小男孩约好晚上七点去坐船。
从北门到东门,再到虹桥,民族一条街、跳岩、竹桥…一路闲逛。在东门城楼的时候,看见有租民族服装拍照的,心一动,答应了那个女孩子的生意。穿着蓝色的苗家服饰,带着沉甸甸的银项圈和头饰正在摆姿势时,听见城楼下一阵掌声。几个游客抬着头,朝我边挥手边鼓掌。其中一个大叔还兴冲冲跑上城楼要与我合影。好吧,就来几张“苗汉一家亲”。大叔最后替我付了租费,那个做生意的女孩子又帮我在虹桥前再照了张相,又回答了我好些去都罗寨的问题,甚至提出第二天带我去。一切似乎都很美好。我开始喜欢上了凤凰。
一下午就在古城中度过,民族一条街上的扎染、银饰和其它小玩意儿都挺招人喜欢。我买了块蜡染的头巾,一只银手镯戴上。
在大使饭店吃过晚饭,来到苗家客栈,遇上了两个广东来的女孩儿雨和笑一起同坐游船。安叔的小儿子撑着船,我们三个一路赏景、聊天,还约好明天一早一同去都罗寨。我有伴儿了!
晚上去了沱江边的酒吧。坐在窗边,看看夜景,和酒吧里新结识的天南地北的朋友聊聊天,非常愉快。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和一桌朋友谈兴正浓,突然四周一片漆黑—全城停电了!看看窗外,此时的凤凰在一片沉寂的墨色中,只听得沱江的流水声,只看见夜空中的点点萤火虫…那一刻,我忽然非常心动,希望这黑暗不要太早离去。我探头看窗外,不禁一震,满天的星斗,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明明暗暗,那么迷人…可惜没多会儿,电就来了。
半夜时分,我踏在寂静的青石板路上,两边是挂着红灯笼的人家,沱江的流水声就在耳边,就这样回到旅馆,睡下开始做明天的梦。
作者:dy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