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昌的山水,也正是因为景观和人文的巧妙结合,才早在六进时便名声卓著。新昌山水的清幽秀异哺育了王义之的书法、支遁的玄学、二戴的雕塑绘画、许洵和孙绰的玄言诗、谢灵运的山水诗等等,而这些僧人、哲人、诗人、画人,又使沉寂的东岬山、沃洲山、天姥山、石城山,成为著名的风景名山,宗教名山,文化名山。
千丈幽谷碧池处处,绿林满目,有一池碧水一丛绿林相映成趣地成为我们相机里的永恒画面。那碧水绿树静止在一豁然开朗处,浓郁得像经过了上亿年的提炼。倦怠在这儿消失了痛苦,失意在这儿丢弃了抱怨,浮躁和浓绿调和出片温馨的安详。然而,我们只是稍一转身,严谨和深奥便突兀在面前。屹立的岩石就像真理一样巍然不动,岩石下那寒冽幽深的石潭就像玄学一样高深莫测。我们只是站在一条宽不过半米的小径上,稍稍伸开两臂,就轻松地牵起了这两种意境,牵出来这两番感受。
像许多峡谷一样,千丈幽谷也有一条小溪在潺潺流淌着。但她经历了太多,绕巨岩过浅滩穿丛林破石壁,她因此就更富生命的真谛和内涵。一只小蟹静挂在石壁上,任溪流冲刷着,于这空寂的幽谷,它是那么地闲适而孤独——它在感悟生命之轻;两条巨龙沉睡在溪旁的石穴里,重岩压身,不知有多少年,蜿蜒的躯体已和岩壁混为一体——它在承受生命之重。 幽谷中间兀然丢弃着一块楼一样的巨石,并且被摔成两瓣,裂痕可辨,举目竟能在峭壁上寻到它的断裂处。只是又不知经历多少风雨沧桑。有人提议将这块断石命名为试剑石,遭到一致反对,觉得是践踏了天地之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