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云之南(9)、飞往西双版纳
作者:驿路牧歌
在我的印象中,西双版纳是与那神奇的澜沧江、美丽的凤尾竹、丛林里走出的悠游的大象、树枝上飞下的美丽的孔雀、还有那光彩夺目象夜明珠似的傣家姑娘、还有那绿荫丛中掩藏着数不清的传说、唱不完的歌谣的傣家竹楼联系在一起的。
热心的昆明朋友早已给我们安排好了一个旅行社,他因公务缠身不能陪同前往,并一再告诉我们,到景洪下飞机时,会有景洪国旅的导游在机场接我们。并嘱咐我们,说云南是一个多民族的省份,每个地方对人的称呼都不一样,到了西双版纳就应该称呼傣族姑娘为“少多利”,称呼小伙子为“毛多利”。同时他还非常幽默地说,以前有一个上海来的旅行团从昆明到景洪时,昆明方面告之要他们到了西双版纳应该这样称呼,谁知这个团的团长因为有口吃的毛病,到景洪下飞机时见接待他们的导游是一个傣家姑娘,便热情地上前握住人家的手,就“少少少。。。。。。”,一紧张,老想不起“少多利”这样的称呼,鬼使神差地张口就叫出了“骚狐狸”,一场尴尬的场面使游人与导游哭笑不得又无所适从。
听罢朋友幽默的调侃,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哄堂大笑起来。这是不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仰或是人们望文生义而编出的恶作剧,没有人太过意地去注意它,同事们只管尽情地沉浸在这欢娱的云南之旅中了。
告别昆明朋友,我们在登机之前,就遇到有两位与我们同去西双版纳的旅客看着登机通道门前显示出来的“景洪”二字在疑惑,他们说是去西双版纳而不是去景洪。我在回答了他们的询问之后,看着他们恍然大悟的神色,一直感觉好笑。
西双版纳它不是一个具体的地名,它是云南的一个傣族自治州,其首府是在景洪。是因为西双版纳的名气太大了,人们知道西双版纳的多,而知道景洪的少。
西双版纳的出名,还源于作家叶辛的那部曾引起过全国为之轰动的长篇小说《孽债》以及由此改编的同名电视剧。当时看这部《孽债》时,就为花开四季、果结终年以及江河水长流的西双版纳深情地神往过,电视剧里那拥挤在耸天高楼大厦及嘈杂喧嚣里面的大都市上海,与那风光旖旎令人陶醉的西双版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没有过“上山下乡”的经历,但我知道,作家叶辛在《孽债》里抒写的是一代知青情感隽永的歌。它曾让多少对上山下乡和知青经历有着相同体验的一代人激起过心灵共鸣的旋涡呀。在这片神奇而美丽的土地上,他们曾经深爱过、曾经无奈过、曾经流着泪舍不得过,他们也曾经拥有过、曾经失去过、曾经艰难地选择过。在那一代人于一个时代结束之后对自己在那个时代里所经历的情与理与法与爱与恨与嫉深情的注视里,西双版纳的名字便走进了大江南北的千家万户,走进了人们的心中。
航班飞行在8000米的高空,透过机翼下一层薄薄的云雾,隐约能看见绿荫掩映下群山起伏的轮廓,途中很少能看见城市的影子,就是傣家的竹楼也辨别不清。因为眼下的一切都被葱翠的绿色藏了起来。它不象从北方来昆明时所能看到的那一片片在绿荫下还偶尔能看到一片片的红土地,而这里,覆盖在天地间被保护的很好的植被使这里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这样的情形,很容易使人想起西双版纳那遥远的过去。传说,在很古很古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一片汪洋大海。这可以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少数民族的神话和史诗中看出,如水族的《古双歌》:“初开天地,造成人类;天涯水边,紧紧相连。”哈尼族《天、地、人传说》:“相传,远古年代,世界只有一片混沌的雾。这片雾无声无息地翻腾了不知多少年代,才变成极目无际的汪洋大海。”侗族《张良歌》:“开天辟地洪水滔天,整个天下没有人没有田。”布依族《阿祖犁土》:“开天辟地那时,洪水潮天,满世界成了一片汪洋。”面对着同时出现的“开天辟地”的宇宙时间坐标和“洪水滔天”的空间表象,各族人民的祖先同时记述下了这个创世纪的神话。后来,经过大自然的沧海桑田,使这里变成了一片肥腴的土地,他们在这里建起了自己的家园,世世代代繁衍生息于此。是各族人民的辛勤劳动,在这里托起了一个美丽的西双版纳,变成了一个四季葱翠的绿色海洋。
航班飞行近一个小时,天空慢慢地暗了下来,当机翼下出现灯光闪闪的一座城市的夜景时,我们被告之西双版纳的首府----景洪就要到了。
今天这里的地面温度为23度,一下飞机,便感热浪扑面。景洪机场不大,但使人感觉这里的视野很广阔。深邃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弯新月挂在黑灰色的夜幕上,扑鼻而来的是泥土和野草的芳香。好久没有嗅到这种清新的气息了,感觉是那样的沁心与润脾。
在候机大厅出口处,站着许多身着艳丽色彩筒裙的傣家少女,看上去她们象是当地旅行社的导游小姐,手里举着牌子在迎接等候各自的旅行团。
看到眼前有一靓丽的女孩手举的牌子上写着我的名字,这肯定就是在这里接我们的景洪国旅的导游了。同事们都在相互嚷着:“注意,这里不能称呼人家为阿诗玛了。”有的甚至在起哄:“不敢学那个口吃的上海人叫人家骚狐狸呀。”同事们嚷嚷着,取笑着,而我却在告之自己,在这里应该称呼人家“少多利”。
作者:yilumu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