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喀纳斯河畔(2002/9/2)
吃过午饭,和一个胖乎乎的哈萨克姑娘留了影,把行李拴上马背,继续赶路。
我们骑着马在公路上晃悠。一辆辆旅游车经过,司机和许多游客在车上睁大了眼睛望着我,好像要把我装进他们的眼睛似的。我明白,他们在奇怪,怎么有汉人会骑着马儿到喀纳斯来。每当这时,我总是挺起胸膛,一副得意的样子。
有汽车从后方来的时候,我的马总是很紧张,抖抖嗦嗦,当车从身边掠过的一刹那,它总会突然加速,跟跑一段。每当这时,我总是很小心的控制好马的笼头。
下午很累,单调的马蹄声和懒洋洋的太阳,人都快睡着了。裤裆磨得生痛(昨天下面的后面痛,今天下面的前面痛,不知游牧民族的生育低,是不是这样摩擦的结果),不知转过多少个山坡,也不知穿过多少片树林,也不知走过多少个牧场,总算过了贾登裕。
喀纳斯河悠然出现。
她静静躺在山谷中,蓝色的身躯在在山谷中蜿蜒摆动,河岸一排排的白桦树,像绿色的护卫,护卫着她蓝色的身躯。
马儿听到河水的哗哗声,立即兴奋起来,步子越走越快。我也睡意顿消。
走到喀纳斯河边,河水轰鸣,山谷回荡,喀纳斯河水蓝变绿,绿变清,清透碧绿的河水翻滚着,发出巨大的轰响,向远处流去。
河面上飘来一座木桥,这是通往喀纳斯湖的第一座木桥,全木结构,很长很结实,平时只有放牧的人和牛羊群走过,游客是不能走的。(游客们还要乘车下去二十公里,过一座公路桥,桥头有售票口和边防检查站,要检查边境通行证和买100元的门票才能通过。我在布尔津,急着跟呼勒班到冲乎儿,忘了办边防证,现在也只有“偷渡”了。)
夕阳的照射下,我和尤素福骑着马,拖着长长的身影,伴随着喀纳斯河水的巨大轰鸣,一摇一摇地走过了长长的木桥。淡绿色的河水在桥下翻滚、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岸边的树叶微微震颤,连我们的内脏也感到了震动。在一片河水轰鸣中,尤素福大声的唱起了哈萨克歌曲,很快歌声淹没在巨大的轰鸣声里。
进入喀纳斯湖区了。
我们沿着喀纳斯河的左岸行走,在阳光下穿过一片片的树林,穿过一条条满是石块的小溪,马儿渴了,停下来,在小溪中喝水,我们骑在马上,看着马伸着长长的脖子,在小溪里餟水,十分有趣。如果有人在旁边给我们拍照片,那一定美极了,饮马河边麻。
山上流下来的小溪很多,马儿穿过小溪时,先将鼻子闻闻地面,再闻闻溪水,然后一脚迈了进去。小溪里,马蹄与溪底的石头碰撞得哗啦作响,马蹄在小溪里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分外美丽。
迎来了一片原始森林,里面黑森森的,巨大的树木七倒八歪的横在地上,马儿一步一步跨过地上的树木,眼睛盯着地面,仿佛在迷阵中前行。我右手遮挡着脸,不时拨开横过来的树枝。遇到大的横枝,便把马头转一个方向,绕过去。有时来不及,便侧过身子,做一个蹬里藏身,再骑正了。
穿过了原始森林,走上宽阔的河滩上,碧玉清透的喀纳斯河水继续发出响亮的轰鸣声,在河床里滚动流淌,象一条碧绿的带子,铺在山谷的底部。河滩上林子下,不时看到放牧的马匹在河边吃草,碧绿的河水在枣红色的马的旁边流过,真是一副美丽的牧马图。
迎来了高高的山岗,马儿头一点一点,走上了陡峭的山岗,喀纳斯河水很快就在我们脚下的深谷里了。我的马特别调皮,放着一两米的山路不走,尽沿着山坡陡壁的边缘行走。下面是一望的深谷,深谷下流着奔腾的喀纳斯河水,我高坐在马背上,两脚不着边际,望着下面深谷,心悬得老高,心想,这一次,又交给你了。
绿色的牧场出现了,绿色庞大的山体上,满是羊群,牛群,还有骆驼,一群一群,望不到尽头。(远方的山岭上,还看得见牲畜似芝麻的影子。)
天上,蓝天白云,地上,喀纳斯河,布满森林的大山,绿色的大牧场,白色的羊群,褐色的牛群,骑着马儿悠悠的牧人,山岭,流水,河滩,树林,小溪,夕阳,我们在一幅金色的图画里穿行。
太阳西斜,我们下马小息。卸下了笼头,松下了马鞍,马儿解放了,甩着尾巴,愉快的吃草。
我和尤素福躺在草地上,草地上的草厚厚的,躺着真舒服。
天上的云,在树梢间漂移。
对面山顶,两颗树,高高的对着,树梢优雅的连着,象两个情人在接吻。
我把巧克力掏出来,分给尤素福,然后掏出几包榨菜,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算是晚餐了。
望着天色已晚,尤素福说,还有三四个小时的路。今天得走夜路了
天渐渐暗了。路过的羊群越来愈多,越来越密,我们在漫漫的羊群中行进,像是在阅兵。天色越来越暗,羊群的白点也越来越暗,最后全部消失在黑暗中。
作者:nc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