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有缘吧,好像我很多次出游都碰上雨天,不是瓢泼的那种,只是淡淡的雨丝,于是记忆中的太白山和华山也是这样一身云雾,呵呵。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云雾里了,下的也不知道是雨还是雾水,能见度很低,这时候才明白“满头雾水”的含义。到了山梁上,接下来的路是下坡,山路很滑,我们只有下马走下去,马大叔说营地不远了。
在泥泞的山路上走了大概1个小时,我们到了。到了?我眼前的不过是一片比较平坦的草地,一个烧过的柴堆告诉我这里曾经有人扎营,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今天就要住到这里吗?就是这里,很快,杨大哥和马大叔已经搭好了一个帐篷,从马背上卸下其他的东西,我们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我们用的帐篷用树枝做支架,卷起来的时候只有一丁点儿大。
在雨里走了大半天,我们的鞋和裤子全湿了,又饿又冷,我们可怜巴巴的相互对视,呵呵,自找苦吃啊。另一个帐篷也搭好了,马大叔在帐篷里升了火,煮上了马茶,我们坐在帐篷里,一口热热的茶喝下去,总算是安顿下来了,生火在我看来是技术活,一张封闭的羊皮,羊嘴那接了一个铁筒,然后提起压下,就是一个鼓风机了,我学了很久,好歹可以鼓风了,可是不但招式及其难看还累个半死。
早上出发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提供的都是素食,我开始还幻想着能找藏民买条羊腿什么的,呜呜,四天不能吃肉,不过,后来证明也没什么,马大叔做的饭真香,很多花样,现在想起面片汤,我还流口水呢。
吃过饭杨大哥要去打柴,我们和马大叔看家,听马大叔讲跑马的趣事,尽管这样的工作做了这么多年,马大叔好像一点也没有厌倦,比起那些背着导游词的导游,他工作更快乐,杨大哥以前开过车,倒过很多地方,甚至西安和西藏,可是他还是愿意在家里跑马,他说哪里都没有松潘好,在我们看来,这些想法或许是很难理解的,可是,当我回到城市,被沙尘暴和灰蒙蒙的天空所烦恼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那样简单的生活是一种奢侈。
雨一直下着,而最初下雨带来的沮丧却没有再影响我,因为这样的经历对我而言已经很难得了。没有灯,天黑之后困意就来了,我们的床很特别,底下先铺了油毡,再铺上充气的防潮垫,还有一层褥子,再上面才是睡袋,睡袋上盖着被子,还有厚厚的藏袍,上面还有一层油毡,这是六月底啊,冬天我也没有这么睡过,就是这样,杨大哥还担心我们冷,呵呵。
山里的夜很静,除了雨声就只有隐隐约约马儿铃铛的声音,“马无夜草不肥”,晚上马会跑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吃草,拴上铃铛就不会丢了,回来之后,在雨夜里我似乎还总能听到那样的声音。
帐篷的顶上有个小窗,没有雨的时候是不是打开就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我浪漫的想,抱着这样浪漫的想法,我念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咒,——祈求天晴的咒。
作者:lemont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