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的呼唤
吴 夫
不知从何时起,想外出旅游的人在搜狐网站上会发现一个地方的名字,它叫“婺源”,再搜索,会知道它在江西的东北部,和安徽接壤,离黄山很近。
当我看到了这些,非常高兴。因为我就是从婺源长大并从婺源出来的。
我得承认:我并不是婺源人,虽然我在那里长大;
我却承认:我是婺源人,虽然已身居他乡。
大凡到过婺源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车一进婺源的县境,立刻就会有一股非常清新、非常湿润的气息沁入你的心脾。
婺源有非常青的山,非常绿的水,也就是这青山绿水,时时刻刻萦绕在我的心臆,无论我走到何处,总也忘不了她。
记得小时,暑假时节,邀上三五同学,精赤着胳膊,只穿着一条裤衩,在那清沏见底的星江河里成晌成天的嬉戏,一直到掌灯时分,才一个个湿淋淋地从水里钻出来,一路打闹着回家。
真的!那时的水比现在更让人着迷,躺在上游漂来的长木排上,仰脸望着天上的白云,象仙女披着的细纱一般在轻轻掠过蓝天那永远不变的脸。童年时的心境,就样是天上的云朵儿一样,一会一个样地变幻着。憧憬就明天、憧憬着将来。
童年的梦总是那样的美好,一直到今天仍然让我耿耿不已。
婺源的山很精致,精致得如同一个个放大了的盆景。各式的树,各式的草,总是争先恐后而又错落有致地生长得那样的茂盛。
春天,漫山遍野地花开了,那山就成了一幅鲜嫩的水彩画;
夏天,山风吹来树木的气息,山林被山风吹过,枝叶摇曳,如同在伸展着它茁壮的身躯;
秋天就更美了!山的风采此时完全毕现了!那红的是枫、那青的是松、那绿的是油茶、那棕的是野茶、那白的是——呀!叫不出名来了。此时婺源的山,又化成了一幅十九世纪法国的印象派油画,遍山都分布着鲜艳的色彩;
冬天,雪未下时,是霜。那霜是那么细腻、又是那么的纯净,半透明地抹在枝叶上、草尖上,太阳一出,又融成了一颗颗细小晶莹的小珠子,在阳光下闪射着五彩的缤纷!如果一场雪下过,那山不用说又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天地霎时变得那么的素雅、庄重。此刻从山的缝隙里望去,只有山脚下那白白、浓雾一般的炊烟在袅袅地升起,伴随着山上不知名的鸟儿拉长了嗓门的啼叫,再就是村落里看家狗的几声欢吠和几声不知时辰的公鸡的长鸣。
婺源的水也同山一样,一年四季都在变幻着色彩和内涵。
春水下来,和着霉季的延长不息的雨水,那河里的水在一点点地涨上来,待到山洪下来,水也就浑浊了,打个旋呼啸着往下游奔去。婺源因有说“婺水之源”之来由,地处上游,所以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三五天,那狂野的洪水就了无痕迹,又变得稳重娴淑起来;
夏天的河溪是最热闹的,浣衣的主妇、嬉水的儿童、那成群的鸭、耕作后憩息的牛、放钓的渔人、在夕阳中漫步的情侣,都汇聚在这里。满河岸的笑声,水花飞溅的声音此起彼伏。一轮金黄的太阳把水面映成金黄,微风吹来,金光如星,点点闪烁,耀人眼目。
深秋时节,河水从夏日的碧绿变得透明,河床里那一处处的礁岩历目可数。鸭和鹅凭着自己厚厚的羽毛,满不在乎的在水里游来划去,不时翘起尖尖的尾巴,把脑袋深深地钻到水中,去捉那秋时正肥的小鱼小虾;
冬天的河水就更透明了,几近于无色。清晨的雾霭中,河面上往往会升腾起一层浓浓的水汽,氤氲着弥漫着,随着冬日的高升一点点地消失。还这里原来的河、原来的岸、原来的草和原来的树。
有时冬雪会积一些在岸边,斑斑驳驳,把溜圆的鹅卵石裹得象一朵朵好大的蘑菇,把已经枯了的小草遮得象一床巨大的绒毯,厚实得让你想在上面打滚!
婺源就是这么美!
在婺源,最好上手的就是摄影了,拿个照相机随便往哪一举,都是一幅令人迷醉的风光!
婺源的山上生产甚多,林中的香菇、木耳、树上的板栗、枇杷,地上的山蕨、竹笋,河里的各种游鱼,漫山成排的茶树,还有那山尖缭绕的白云,那河水里映现的倒影……
婺源啊是那么的静谧、那样的素雅,让你只要在她的河边一站,望着河那边的山;河那边的树;河那边濯洗的妇人;河那边树林里的小村落,你会陡然生出一种身处世外的宁静、一种贴近自然的真切、一种返璞归真的童真!
是啊,你最终会真切地感觉到:那山、那水在轻轻地呢喃着,牵着你的思绪和灵魂,一步步地向她靠拢。最后,你会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想去拥抱她!
到过婺源的人都会相信:那山、那水虽然亘古千年不变,但她却实在地在呼唤着我们每一个走近他的人!
2002年元月23日于
云南昆明
作者:026825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