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丽江被转包给了一个个体出租司机,四个散客,一辆6座小面的,外加一个司机兼导游就开始了我们泸沽湖二日游的行程。司机让我们管他叫小勇,小勇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纳西族小伙子,在经过5个多小时山路颠簸后,我们来到了位于滇西北高原滇川交界处宁蒗彝族自治州,我们在准备在那里吃完午饭再上路去泸沽湖。小勇把我们安排在一家四川人开的餐厅吃午饭,席间我们被告少要和当地的彝族人说话,小勇还说他们在这里开车特别小心,因为在这里,如果压死一只老母鸡要赔上1000元,因为当地的彝族人会用鸡生蛋蛋生鸡的法则来敲诈你,如果压死的是一只公鸡的话更惨,他们家二十来只老母鸡就指望着这只老公鸡了。所以我们说话处处小心,唯恐得罪了“好事”的彝族人。
下午四点我们来到了位于宁蒗境内的泸沽湖地区,我们把车停在观景台前,车子一到停车坪,一群小孩便刷地围了上来,这群孩子从头到脚没有一片布头,一寸皮肤是干净的,每人手里还提了一袋小苹果,这些小苹果一如他们的小主人一样,在这片贫穷的土地上出生,领受自然给予他们的生命力,一个个没等长成就已经被他们的小主人迫不及待地摘下来换钱了。卖苹果的小孩大都是彝族人,也有一些普米族人,每天走上二个小时的上坡路来到观景台来做生意。他们是一群小精灵,跟在我们前后左右。
“哥哥姐姐买我一袋吧,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卖掉过。”
“姐姐好漂亮啊,哥哥好帅啊!”
我们实恐这群小孩会一拥而上地让我们买他们的小苹果,所以索性一个都不买。但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有几个小孩嘟囔着跟在我们身后。
我们拍完照,正准备上车去落水村的时候,小勇突然告诉我们车钥匙他给遗漏在车上了。这可不是职业驾驶员应该出的差错。从这里距离落水村还有半小时的车程,离出发地丽江5个半小时,附近根本没有修车铺,手头也没有撬门的工具,正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这群卖苹果的小孩给我们送来了旅游小剪刀和他们砍树枝用的大刀,小勇也拆下了车头的信号天线,从后车盖,车前门,侧门等处寻找可能的突破口。一个小时过去了,车子纹丝未动,停车坪上只留下我们五个人,和那群卖苹果的小孩,小鬼们大都围着车子问我们这样那样的问题,大一些的女孩,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羞涩地站在一边,还有一个普米族男孩和一个彝族男孩在一边摔跤、打闹。这些孩子大都由于经济原因辍学来这里做生意,除了自己的语言,还会说一口比他们父辈都流利的汉语。其中一个女孩子给我们留下很深的印象,她有一张漂亮的脸袋,继承了当地人黄黄的肤色,那张小脸我疑心一个月才洗上一回,她虽然只读到小学三年级,但知道很多城市的名字,还追问我们从哪里来的,在这群孩子之中她可称得上外交官,智慧而健谈。
又过了半小时,小勇终于把车门给弄开了。孩子们雀跃地欢庆我们的胜利,当我们坐上车子,孩子们还是围紧着我们,一个个贴着车窗同我们道别。车子徐徐开动,他们竟出乎意料地尾随着我们的车子跑。我们只得停下车子,于是就有了上面的那张合影,在路边他们站作一排,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过的最生动的一张照片……
作者:crystalball_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