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手记----1999年9月1日--14日)
9月1日
晨8:50上海经昆明于下午1:30抵丽江。
初抵丽江在古城入口处经由司机的指点很容易地便找到了位于密士巷的古城国际青年旅馆。稍作安顿之后便开始了我的丽江之行。
在出发前也曾做了一些计划和行程安排,只是在进入这样一个陌生而神秘的小城的那一刻突然发现根本不需要有什么所谓的行程计划。反而应该让自己随兴所至,也许会有更多的意外收获。
步出旅店最想去的一个地方是网上“传说”有一条大狗的布拉格咖啡馆。置身于布拉格这样一种家居式布局的氛围中,不禁有一点后悔没有选此处落脚。店里果然有一只还不满一岁但体形已硕大无比的大狗叫小熊。所幸的是这样一个貌似凶悍的“庞然大物”性情却是出奇的温驯,常常是神情自若旁若无人地在屋里屋外踱来踱去。
点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Cappuccino ,翻阅刚刚从一个木雕店买的丽江手绘地图,隔着临街的玻璃窗看着街上忽密忽疏的人群。屋内萦绕着轻柔的乐曲,生活居然可以在转瞬之间变得如此悠闲,竟有一些恍如隔世般不真实。
信步游荡在古城的大街小巷中,陌生却没有一丝恐慌。大研古城仿佛原本就是造来以供那些容易迷失的游人享受此间的乐趣的。沿着著名的四方街闲逛着,偶尔抬头便见到了另一个“传说中”的地方--宣科主持的纳西古乐会。购得一张次日的演奏会门票,预备让自己也陶冶一番,而宣科更是要见一见的,早在网上听到了无数种褒贬不一的说法。也许只有亲身体验之后才能真正了解此中背景的由来吧。
9月2日
纳西古乐说实话我真的听不太懂,就个人而言,看到一群年过半百的老人着盛装在台上坐上一个半小时,没有任何曲谱,仅凭着记忆演绎一首又一首的曲子,会给你一种莫名的感动和震撼,仿佛摆在你眼前的这样一个演出更大程度上来讲是一个奇迹在真实的发生着。演出的生动与否、专业与否已经不需要追究,也无需苛求了。
宣科的风格很难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主持多半是即兴发挥的,他对纳西古乐的理解和诠释、对现实的不满、对日本民族的嘲讽,以及对一些缺乏底蕴的“半瓶醋”人类的不屑和鄙视确实有其精辟和独到之处。无论其他人如何评论,我倒是颇为欣赏他的有所坚持。有人说他嚣张,有人说他口若悬河,但是最终最终他所竭力推荐和保护的纳西古乐毕竟是濒临失传的一项民族文化。从这样一层意义上来讲我们应该是没有资格来评论他的。
走出古乐会所已是十点了,踩着古老的石板路,穿过四方街上如织的人群,无意间又路过了那间昨天买过手绘地图的木雕店。店主是一个扎着头巾颇有个性的老头,总是坐在一把根雕的椅子上刻木雕。进屋坐了坐。一番闲聊之后,意外的发现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足迹竟遍步世界上的许多国家,研究过不同的民族文化。而且这一次他依然是告别远在湖南的妻儿家人只身来到丽江研究另一项濒临失传的文化--东巴文化,一住就是三年。他还说一直对藏文化很有兴趣了解,准备十月过后启程去向西藏阿里地区,至于这一去又是多久他也无从说起。
9月3日
下午与同屋的深圳室友一同租了两辆自行车去到丽江附近的一个小村落--素河村。一般需要四十五分钟左右可到达。一路上经过许多苹果园,旁边都竖着牌子写着:苹果熟了,欢迎采摘。我们忍不住停下来买了几个苹果解渴兼问路,苹果园的姐妹俩是素河村的人,在她们热心的指点下我们一路又骑了大约十分钟即到达村子。
素河村--该用怎样的词去形容它呢,有点像陶渊明描述的桃花源。屋舍俨然,小桥溪水;远处山峰绵延不断,近处牛羊散栖于农田小径。那份宁静与祥和浓浓地环绕着整个村落,这里没有如织的游人,也没有林立的商铺,更没有看见客栈旅馆。而我竟然下意识地生出一丝“忧患”,怕若干年之后如果再踏上这条小路时会看到第二个丽江。看到举着小旗子的导游,身后跟着一群红帽子,黄帽子的游客,这样的景象将会是怎样的可悲呢?!
现在的我坐在旅馆楼下的小咖啡馆内,点了一杯云南咖啡,想象一下明天的行程将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刚才到城外的火车站买了一张明早去往泸沽湖的车票。缘于昨天买的一本《无父无夫的国度?》,作者是一位香港人叫周华山,他曾在泸沽湖地区待过一年,对摩梭文化好象了解得非常透彻,才看了几章就感觉到这应该是值得一看的好书。曾经在网上还读到几篇文章都有提起他和“湖思茶室”的主人唐斌和杨竹夫妇合办了一个基金会用以支援山区贫困家庭孩子的就学,可惜的是他早已离开了云南,无缘谋面。
9月4日
去泸沽湖的路相当地远。从丽江搭乘中巴约五个小时到达宁蒗,除了三个匈牙利人、一位香港女孩和我之外满车全是当地人。到达宁蒗之后再换车去泸沽湖,这次车上只有我们五个游客。山路很不好走,一共要翻过三座山,大半时间都在盘山公路上行驶。有些路段有塌方和泥石流出现,好在有惊无险地一路到达泸沽湖。
在车上与同行的黄小姐聊天,原来她并非如我一般的游客,在香港的时候曾多次与周华山联系山区义教工作,现在终于达尝所愿,到永宁山区进行为期三个月的义教工作。而替她安排行程和负责接待的正是“湖思”的唐斌,于是我也和她一起到湖思入住。见到唐斌和杨竹时,或许是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所透露出的那份淡泊和不经意,会让人联想到“浪迹天涯”、“神仙眷侣”这些武打小说中的词汇。
和黄小姐一人下了一碗面充饥,听她和唐斌聊着有关山区的孩子的境况,从他们口中第一次让我切切实实了解到贫困地区的失学儿童的种种遭遇。看到屋内有一个宣传栏提名为“为了孩子”,贴着一张张真实的照片。残破的校舍,简陋的教室(如果还能称它为教室的话),还有照片中一张张纯真而无辜的脸,以及每一篇义教们写的真实而令人心酸的文字,真的有些食不下咽。像唐斌、周华山、黄小姐以及许多许多不知道名字的人,他们所做的一切除了钱款的资助,更让人钦佩的是他们的真挚和热情,浓烈到让每一个局外人都被深深地感染和感动。听唐斌说他和其他几个同样关心山区儿童教育问题的人正在酬集资金和人力准备建立一个助学扶贫网站,以便让想支助失学儿童的热心人士可以通过这个网站实现愿望。
9月5日
这几天泸沽湖地区一直都是阴雨天气,中午和黄老师两个人延湖边走走,遇到一位摩梭渔民打渔归岸,于是搭他的猪槽船渡到湖对岸的里格村去看看。看似并不遥远的对岸居然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许是船夫一浆渡三人确实颇为费力。好在船夫是个相当健谈的摩梭人,一路上向我们讲述着一些有关摩梭人的故事以及他自己的生活、家庭境况,听起来也蛮凄凉的。他有五个孩子,一家七口全靠他一个人打渔收入来支撑,无疑他的孩子一定都是失学的。
里格村是一个延湖而建总共才二十二户人家的小小的村落。村民也非常友善。找到一户人家解决了午餐后,我们围着屋内温暖的火塘烤干身上的外套,同时与几个从小落水村来的摩梭姑娘们聊聊天。
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我们坐到屋外的长廊处的破沙发上发呆。湖水近在咫尺,摩梭村落的房屋全是由一根根枕木搭建的。看多了城市中的钢筋水泥,现在才能更明白什么叫反朴归真。屋后几座小山的衬托更让人感觉到一种不真实,或者说对自己突然从营营碌碌的环境和生活方式中进入这样一个静得可以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地方,好象还需要有一段“适应期”。其实真的想就这样一直一直地坐在那里,直到“不得不”离开,毕竟还有很多的路要走,还有许多的“不得已”。
9月6日
车在盘山公路上绕行,当泸沽湖跃出视野的一瞬间,突然感到鼻子酸酸的,也许潜意识里很想象黄小姐一样做一段时间义教,为山里的孩子们做些什么,只是山里缺水少电,生活条件的艰苦,绝对是对一个人的毅力和意志是相当大的挑战和考验。毕竟说说容易,真要一天一天地经历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不会退缩的。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特别佩服那些义教的同龄人确实很不容易的。
大约晚饭前后终于又重返丽江,在城外停车场附近与一司机订好车,与同旅店的三位广州游伴预备明天一同包车经虎跳峡去往中甸两日。
9月7日
晨8:00出发,约两小时左右到达中虎跳。因山路上遇到泥石流,车子开不过去,我们一行四人即下车开始徒步虎跳峡的行程。其实真正徒步虎跳峡的人大部分都有两条固定路线和两天的固定行程,不过对于没有很好的体力和毅力的人,我想最后恐怕会是痛苦远远大于乐趣了。
下车后,小心翼翼地翻过乱石碓,沿山路走了大半个小时到达了山白脸Woody’s Guest House的分店。雇了当地的一位山民作向导,由她带领我们循山间小路下到江边。此处的江面落差很大,水流湍急。那种激流迭荡的场面令人望而生危。只是上山的回程路几乎让我有点“不堪回首”的感觉,山路的陡峭在先前下山时是无法感觉到的。沿途泥泞不堪。一路停停走走,几乎忘了该怎样呼吸才好。
9月8日
中甸--香格里拉大峡谷,依拉大草原(纳帕海)
所谓的香格里拉大峡谷其实有它自己的名字--碧融峡谷。一直不太喜欢用“香格里拉”这个词来形容迪庆。那里的每一处地方每一处景点都有其延用已久的名字,即便几处套用了“香格里拉”一词也多半是为了迎合游人的口味,为吸引更多游客的商业手段罢了。我想哪里让你最感自在写意,哪里便是香格里拉,不必费心费力去寻找,真正的Shangri-la其实就在你的心中。
中甸给我最大的感受,最深的印象是它辽阔的草原和成群的牛马,那种宽广与大气会满满地洒入你的眼帘。当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放眼望去随处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草原,几乎令人感到窒息的美。被那种气势、那种豪迈无形地笼罩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人类的渺小。
依拉大草原作为旅游推荐景点来讲,其实与其他那些默默无名的草原相比根本没有什么大不同,多的只是游人与马匹和一份难以掩饰得掉的商业味道。相反地,从沿途经过的不知名的草原拍的照片反而要真实得多。无需选景或多作修饰,随处取景便是一张可以入画的风景照。
9月9日
晨9:00乘上中甸至大理下关的大巴于下午5点到达大理,找到了位于博爱路上的四季客栈。
客栈建在一个典型的白族民居内,院中花草入目皆是,廊亭里放置着许多木桌椅、还有一个乒乓台,很是周到。环境清静雅致,很适合一个人的时候静心享受清闲的时光,或回忆旅途过往。晚上坐在院子里的大木桌旁喝杯茶、同来自各地的游伴们闲聊一番交换各自的沿途见闻,不敢想还会否有比这更悠然的生活了。
9月10日
早晨四季客栈有车去沙坪镇,每个星期一的“沙坪市集”是白族人的赶集日,当地人都会带着各式各样的货品到沙坪镇赶集。东西五花八门,从吃的、用的、玩的到穿的、戴的,还有各式各样真真假假的小古董、民族服装和饰品。很有当地特色。
从沙坪回大理的路上经过喜州镇,招呼司机停车,一人走进这个白族聚居的小镇。这里的建筑具有很浓重的白族特色,古老而庄重。在小镇里闲闲地游逛,几乎想要踩遍每一块石板,走遍每一条小巷,捕捉每一处的质朴,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时,每每推门而入走进人家的院中细细品位属于另一个民族的文化,而白族人的友善和热情早已化解了先前“不请自入”所伴随的尴尬。
午后的“雅阁”依旧如此闲静,这个位于洋人街(护国路)和博爱路拐角处的画廊咖啡馆几乎成了我每日必到的地方。店面不大却布置得很精致,坐在靠窗的木桌旁,点一杯极普通的云南咖啡,看看书、发发呆。因是临街的缘故还可以欣赏洋人街上繁忙穿梭的人群,夹杂着游人和当地人忽密忽疏地织就另一幅画面……
手边放着一张下午3:20回丽江的车票,突然地生出了一丝不舍。也许这几日在大理停留的日子是整个云南行程中最闲暇写意的一段时光。虽然没有去欣赏久闻其名的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和洱海月,却一点也不后悔。即使离日在即,即便依依不舍,也已经无关“风花雪月”了。
昨夜的大理下了一整夜雨,而今日临行的我竟然有幸可以带着午后的一缕淡淡的阳光离开……
PS:“雅阁”的两位云南小姑娘同样留给我非常深刻的印象。在店中放上一张JAZZ,与她们聊聊天,绝对是另一种单纯而质朴的快乐。阿晶还热情地邀请我参加她明年三月举行的婚礼,她将要嫁的是一个白族青年,婚礼也将以传统的白族形式举行。或许我真的会考虑来参加的。
9月12日
昨晚六点多到达丽江,已是第三次走进这座古城。仍旧住在密士巷的国际青年旅馆。
沿密士巷下坡路直走,离木雕店不远处的拐角处每到午后一、二点钟,有位纳西婆婆总会生起炉火做她的烤洱块、烤玉米的小生意。看似普通的一片片椭圆形洱块经她三两下地一烤,再涂上薄薄的一层辣椒酱味道极好!坐在她对面的小店台阶上等她一片一片地烤熟,总是停不了口。最后带着一个香气四溢的烤玉米离开。
跑到四方街的广场正逢上篝火晚会。录音机通过很是破旧的扩音器放着一段段纳西乐曲,一群当地的纳西妇女们穿着民族服装踏着极为简单的步子围着广场中央的篝火转啊转,不断地有游客加入他们的队伍。慢慢地变成了两圈、三圈,坐在广场的台阶旁观望之余,不禁想起在泸沽湖的落水村参加的篝火晚会。与之相比,四方街的要逊色很多了。摩梭男子悠扬的笛声显得更为真实与交融,至于摩梭姑娘与小伙子的对歌更是赢得满堂彩。
就是这样毫无目的地逛了一个晚上,在“小巴黎”酒吧门口遇到上次游素河村的深圳游伴及另外几个朋友分别来自香港、昆明和四川。一同喝了好几瓶“苏里玛”红酒(云南非常著名的土制红酒,味道甜而不腻,度数也不算太高),海阔天空地聊天至深夜。
带着淡淡的醉意回到旅店,经过楼下的茶室时,电视内正传出美国世贸大厦和五角大楼被劫机的恐怖分子相继撞击炸毁的消息,一时间无法相信世界着的会如此变幻莫测。这边的人正在享受着悠闲的假期几乎快要忘记现实的人间,而脚下地球的另一端却正经历着恶梦般的灾难。生命本就是一个未知数,正如人无法预知地降生一样,也无法预知地离去;像是另一种旅行,不同的只是你无法预计“归期”。
9月13日
早晨睡了一个大大的懒觉,到十一点才出门去往新义街的“风之谷”咖啡馆。这两天来这个小咖啡馆因其清静、闲淡的风格吸引我数次光顾(它的老板也是“布拉格”的主人)。昨天在这里消磨了整整一下午,点了一杯真正Fresh的橙汁,放上一张Nat King Cale的CD,没想到在这里能找到他的CD,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惊喜。坐在临窗的桌旁写写东西,看了大半本余秋雨的《千年一叹》,让时间那样地慢慢从手边流逝掉,这么说绝对不是一种忧伤的感慨,相反地,是另一种满足,一种可以对时间无度挥霍的满足感。
在“风之谷”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后,决定去离丽江不远的小镇拉市看看。拉市海是那里的一个小湖泊,明信片上画面美得出奇,所以我强烈地想要去走一趟,去找寻它背后的真实。
走到古城入口处的大水车附近,搭上一辆去往拉市的小货车,半小时左右便到达了目的地。经司机的指点,沿着一条碎石子铺成的小路走向湖边,路旁是两排我叫不出名的高大的林阴树,两边是一派收获时节的田原风光,远处重重叠叠的山脉,山脚下几排白色的屋舍,极其朴素。因着距离而若隐若现,
这条小路很长,走了大约20分钟才到达湖边。一片湿漉漉的草地上散栖着七、八匹体形相当矫健的马群,还有一头警惕性极高的黄牛,湖边还停泊着几只小船,有当地人过来问我是否想坐船绕湖一圈看看,被我婉言谢绝了。他也并没有任何不满,只说他们是不远处渡假村的,如果有需要可以找他们随即刻走开了。找了一块较干爽的草地坐下,环视一周竟发现除了五十米外的渡假村外,我是唯一的一个游客,陪我的只有马群和老黄牛。也许是这样一个阴雨天的午后,没有和煦的阳光,也没有吸引游客的“开发项目”才幸运地让我一个人拥有如此宁静祥和的“小桃源”。闪光灯不得不闪几下,摄录这一刻我认为最为值得纪念的时光。
回到丽江已是晚饭时间了,在旅馆楼下又一次碰到了从中甸归来的小号手,他是上海一家我经常光顾的Jazz & Blues Bar的乐队成员。这个世界真是很小,记得刚到丽江的第二天,就在楼下的茶室里见到他,这个疯子居然花了五天时间从昆明一路骑山地车来到丽江的。没隔两天又骑去了中甸。找了个地方一起喝杯茶,听他讲讲沿途见闻,想像他所见到的另一番风景,这样的旅行方式或许对他而言是另一种乐趣吧。
9月14日
云南之行的最后一天,起得特别早,收拾好行李结完帐直奔“风之谷”。坐在我的老位置上,再喝上一杯云南咖啡。对着窗外不算繁忙的新义街消磨在云南、在丽江的最后几个小时。
留恋与不舍是在所难免的。想着过去的两个星期,对这里的一切虽然了解得不多,但这里的人留给我的印象是不可磨灭的。去过大理、泸沽湖、中甸还有脚下的大研古城,人们的生活并不富裕(尤其是泸沽湖地区)。虽然街上满是商铺,却很少见到急切的招徕与庸俗的市侩,有着一种闲散和平淡之间散发出的淳朴。见多了大城市中的现实与功利之后,踏上这片土地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感动。难道说高度发展的文明与纯粹而原始的质朴真的是鱼与熊掌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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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beal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