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机在九千八百米高空飞了近三个小时之后到达昆明机场。打的到昆明花市逛了一圈回来,又飞四十多分钟,我们终于站在了丽江这块向往已久的土地。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多,阳光明媚(请原谅我在三伏天用“明媚”来形容阳光),清风徐徐,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空气是如此清新,满目青山蓝天,白云环绕。不禁心中一阵欢呼,这就是我向往已久的丽江了。
往丽江古城的机场班车迟迟不开,望天色渐晚,我们干脆奢侈一回包了辆出租车,几十分钟后车到古城大研镇,停在城口水车边。
出车入城。发现古城免票,且只许步行。
朝辞姑苏城外,夕至彩云之南。“高原姑苏”果然名不虚传。徐徐吸一口异乡的气息,碎步在大研镇的茶马古道上。千里之外的异乡古城,迎面而来的是缕缕似曾相识的亲切。路面用五花条石铺筑,道路与水渠相伴,水清路洁。苏州是“人家尽枕河”;丽江古城,则清泉绕屋,垂杨傍水,让我们这些来自姑苏天堂的人都惊讶于她的古朴自然,幽雅宁静。
初次临城,生地陌路,我们顺着古街人流往里走。天已有些小雨,来不及细看街市,匆忙中找到了国际青年旅馆,一问还有空房,窃喜。登记住宿单的时候,瞥见一旁有块标识,上书:“西装革履者禁止入内!”真是酷得有形。放下背包歇口气,本想晚上出去走走看看,找当地小吃的解解馋。不料雨越下越大,还冷的出奇。换上长袖,在楼下的餐馆兼书吧里木桌旁点了份猪排坐着,与一只可爱的小猫做了会儿游戏。书吧里半数是老外,静静地看着书喝着啤酒。电脑前两个老外写着妹儿,电脑上输入法真是齐全,藏文、中文繁简、日文、韩文什么都有。赶上菜的空儿,Coolfires弹了会儿吉它,流水边的窗楞透着清风,雨滴打在河边木栏中的花叶上,和着弦音与Coolfires的歌声。我们在柔柔的灯光下微笑着闲聊,用餐。待想到起身离开,已近子夜。在丽江古城的第一晚,竟是如此的悠哉与恬静。
清晨,一只小斑点狗唤醒沉睡的美梦,叩响了我们的房门。清凉怡人的清晨,红日初现,阳光微露。匆匆洗漱完毕,抱抱可爱的小斑点狗,合了张影,步出旅馆,感受着高原姑苏的早晨。别样的精致,给人别样的心情。只有在环境的变化之中,才能体会自己情感的波动,一点没错。在街旁店家的四方桌前尝尝丽江粑粑,喝了碗粥,闲逛着来到城口水车边,见到了为我们带来阳光的广州网友Sunny后,一同赶往丽江客运中心买泸沽湖的车票。
再次回到丽江古城,是三天后我们从泸沽湖返回。正值中午,阳光炙热。回到国际青年旅馆扔了背包,轻装便服,在门口与服务生王二车娜姆闲聊了一会儿,与木木、Sunny、Coolfires一起,拉开一副闲逛的架式,准备逛到哪儿吃到哪儿,喝到哪儿买到哪儿。在丽江古城,感觉与世隔绝,远离了现代文明,无需明显的时间概念,饿了就吃,渴了就喝,累了就坐,没人理会你吃的是早饭,午饭还是晚餐。
我们在路边小店尝了碗美味的鸡豆凉粉,稍辣,爽滑可口。走向四方街去,光滑的石条路,一边是古树傍依的小河,流淌着玉珑雪山融化的清澈雪水,一边是精致的木屋,店铺林立,多是咖啡吧、小饭馆和工艺坊。吧中大半坐着的,都是悠闲喝着啤酒的老外们,让人觉着古城里到处弥漫着异国风情。
古城街道以“四方街”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形成了四通八达的路网。小街人流穿梭,民族服饰各异,多文化汇合交融。我们走街串巷,过桥探幽。石街、流水、小桥、垂杨、木屋,有时一转弯就是一个姹紫嫣红的小院,院门旁还有“保护民居”的牌匾。正走得有些累,看见石拱小桥边的入水台阶上,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趟过水坐在桥墩上写生,一时跃跃欲试。没能在泸沽湖里洗个澡,一定要在丽江的小河里戏戏水。
褪鞋去袜,卷起裤腿,踩在清泉下的砾石上,涉水挪步,清凉入骨,疲劳酷热顿消,好不快活。戏戏水,享了一小会儿童趣,却没网友下来与我同乐,只好暂且作罢。上岸赤脚踩在石街,一时竟有说不出的舒服,干脆一手提了鞋,把相机挂到脖子上,继续闲逛。裸足下的丽江古城,润滑清凉,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天马行空。古诗云:“春江水暖鸭先知”,这丽江水的冷暖与石街的滑润,看来也只有我亲足体会了一把。满街的行人包括两个东瀛女子都回头相望,心中想着是不是做得有些另类,以至于后来看中了几个有东巴文的小铃铛,进店铺时我开口就问:“赤脚的能进来?”
丽江古城,适合到处转悠,漫无目的地游荡,忘记时间,忘记一切,当然别忘了带钱。累了随便找一个位子,临水而坐,喝杯清茶,舒展一下简单头脑下并不发达的四肢,想想心事发发呆,看看流水,赏赏美眉,放松自己的每根神经每块肌肉每个毛孔,放任自己的目光与味蕾。这里的阳光轻松自由闲适写意,这里的太阳为你而升。一定要把平日里省着算着的节省下来的时间,在这里潇洒地大把大把花,一坐半天。
我走累了回旅馆洗个澡再出来,出门的时候在旅馆门前的BBS上看到许多征伴同行的留言,与几个台湾的学生聊了聊,想着再征两人同去虎跳与香格里拉,也好分些包车费,结果大家的游程安排对不上。找着木木、Sunny、Coolfires,在一座石桥边临水而坐,点了米线作晚餐。水面中不时地飘过点亮的莲花灯,美丽而神秘。天黑黑的时候,回旅馆见到了丽江的网友必然,二年多没见,大家在书吧里一起喝啤酒聊天。我是喝得半醉,说着胡话,半夜时分才告别必然。木木早早地就寝,Sunny则独自一人泡酒吧去了。
次日起床,阳光依然灿烂。大家在书吧里坐下,点了鸡蛋牛奶麦片粥。三只小斑点狗围着我们嬉戏打闹,还不时的穿过我的腋下,把头伸到桌前,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让我觉着不给它们吃点就好象是一种罪过。同坐在长木凳一头的那只哈巴狗,更是不客气地挪挪屁股,向我示意多占了它的地盘。早餐后,拎着昨天买的那一堆东东,同Coolfires一起去寄包裹。路过纳西古乐演出场馆时,我在门口走了一圈,没进去。反正我进去也是对猪弹琴。不是有句话么:“千万别试图去教猪唱歌,那样非但白费力气,而且还会把猪惹恼了。”我就不要自己惹恼自己了。
背上行装,走出丽江古城。不想到客运中心时已没有去桥头的班车。在购票处找到一辆面的,正巧遇上一对同去虎跳峡的情侣,结果六人同包一辆车,直奔虎跳。是啊,再住些日子我就不愿离开了。
2002.09.01 20:52
作者:East_f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