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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4日 晴 丽江-宁蒗-泸沽湖(197/73公里) 累计2403公里
早上起来,三只小猫睡得正香,不想惊醒他们,一个人走到四方街去吃早餐。太阳刚刚起来,空气中还有一丝凉气,却使人格外的清爽。四方街上行人很少,都是一些早起的游人,还有几个纳西人摆的小吃摊。晨曦中的丽江更显得醉人的宁静,与昨晚热火朝天的篝火晚会又是另一种风情。
我与他们去的地方不一样,我就一个人独自上路,相约几天后在丽江再会。汽车从丽江开出,开始路况还好,一个半小时后进入盘山公路后就开始颠簸了,不时会看到修路工人在清理从山上滚下的岩石,有时还会遇到铺沥青,我们的车只有停下来等路干,一等就要一两个小时,使原来4小时的车程变得不可控制,3:30到达宁蒗镇,这个镇是一个新兴的小镇,小小的街道两旁到处都在挖路修葺。因为我买的是到泸沽湖的票,司机帮我找了一辆面包车。
面包车离开宁蒗向泸沽湖飞驰而去,路面出奇的平坦,是新修的柏油路。
司机讲:“都是因为开发旅游才修了这条公路,现在方便多了。”
我问:“你是摩梭人吧?”
“对呀,现在有很多游人到泸沽湖,我就买了车跑这一程,迟点山上开满了花更好看啦!”
“再过半个月就是我们黎族的火把节,欢迎你来做客。”同车的一个小伙子好客地向我发出邀请。
他们十分热情地向我讲解了很多当地的风土人情,在与他们聊天的愉快气氛中,2小时的路程很快就过去了。当车转过一个弯时,眼前豁然开朗,泸沽湖一下就呈现眼前,正当落日,夕阳把泸沽湖染得一片金黄,波光流动闪烁变幻。
进入落水村时天已全黑了,司机带我到他家开的旅店住下,在楼上打开窗口就可以看到泸沽湖,从旅店走到湖边也不过是二十来步,就在这里我认识了第一个摩梭少女。
旅店内设有餐厅,但饭厅已坐满了游客,我已无从入坐。一个少女走过来问到:“你不吃饭吗?”
她长得比较白,不象其他摩梭人,我好奇地望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到:“你是摩梭人吗?”
“是呀,不像吗?”
“不像,你长得这么白。”
“其他游客也这么说。嗨,你到底要不要吃饭呀?”她假装有点生气问到。
“我只有一个人,可以和你们一起吃吗?”
“好啊。”她干脆地回答,转身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讲了几句,那个小女孩就蹦蹦跳跳地走过来拖住我的手带我走。我回头问那少女:“你叫什么名字?”
“你如果明天不走,我就告诉你。”她笑着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小女孩把我拖到她们院子后方的一间屋子门前,跨过高高的门槛,看到屋内有一个火塘,上面挂着一个锅子,里面煮着不知是什么。一个老妇人和几个小姑娘正围坐在火塘前,老妇人一看到我就招手让我坐在火塘旁,还亲手盛了一碗让我吃。老妇人穿着传统的摩梭服饰,应该是祖母吧,她不会说汉语,做着手势让我吃,还和蔼地望着我微笑。其他的几个小女孩从几岁到二十多岁,奇怪的是没有男孩。这时带我来的司机也坐了下来,从火塘的柴下挖出两个烤土豆给我,热乎乎的,很香。
“来这里累不累?”司机笑着问。
“累也值,这里怎么美,还有好吃得。”我一边吃着烤土豆一边说,司机和几个女孩都笑了,红红的火光映衬出甜美的笑容。吃过一顿地道的摩梭晚餐,走到湖边,看到今天有很多的旅游团来,正拉队去参加篝火晚会,我微微皱了一下眉,不喜欢与他们凑热闹,独自在湖边漫步。天空泛着深深的蓝,仿佛可以看到宇宙的边,有时有一团云飘过,看不到满天的星空,我祈求明天是一个大晴天。
3月25日 泸沽湖 多云转晴
一早就被窗外的鸟声唤醒,走出门口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就可望到泸沽湖,天上的朵朵白云影在湖面,几只水鸟在湖中游弋,一切都那么平静安宁。静静地看着太阳慢慢升起,白云滑过湖面,让风响着轻哨从山那边荡向我的面,一个骑着马的少女就从我楼下飞驰而过,我们互相打着招呼,好象早已认识。
天气已放晴,如此明媚的风光岂容错过,走到湖畔拾步向前,湖水在太阳照耀下波光鳞鳞,凉风吹来阵阵的清爽,不少的摩梭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两艘猪槽船带着游人向湖中划去,在如此美景中泛舟湖上,饱览湖光山色。在陆上也可骑马,看到摩梭小伙子矫健的身姿,谁都想一试身手。
顺着湖边向前走,离开吵闹的人群,可以静静地观赏,其实什么都不用做,找一个干爽的岸边,躺在地上,让太阳晒的懒洋洋,听着湖水欢快的声音,让思绪自由地飞驰,就是一种很好的享受。睡饱了就找一些摩梭人聊天,肚子饿了就回旅店找吃的,就象一只容易满足的小猪一样快乐。
回到旅店,看到昨天带我去吃饭的小女孩正在游戏,走过去和她一起疯。她叫珠玛,昨天不肯告诉我名字的是她姐姐,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宾玛。珠玛是一个很活泼的小女孩,她还教我唱摩梭的歌,现在的摩梭小孩从小就学汉语,我让珠玛教我摩梭语。
我问:“珠玛,你好,怎么说?”
“卢桌”,这个我一学就会,兴致来了,我又让珠玛教了我一些其他的话。
早上好“木书节”、晚上好“罕手节”、吃饭“哈子”、湖水“希拉米”、太阳“立米”、月亮“呵米”。
哈哈,好象不是很难呀,我就向更高难度挑战,“你好漂亮,怎么说?”
那知这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完全不明白我这句汉语是什么意思,但她很认真地跑去问其他大人,然后胸有成竹地对我讲:“卢哦夫汝然”,我的天呀!好难学呀,我学了几次都讲不准,旁边的摩梭人笑得前仰后翻,珠玛居然敲着我的额头说我笨,一遍又一遍地校正我,我每讲一次,摩梭人就笑一浪。
我连忙转移视线,问一些简单的词:“珠玛,再见,怎么说?”
未等到珠玛开口,旁边的一个少女就讲出一个四个音节的词,珠玛回头奇怪地望着她,用摩梭语和她交谈了及句,然后转过头来很肯定地重复了那个词。我一说出这个词,又笑到一大片,我开始怀疑这个纯真的小女孩被她们利用来和我开玩笑,假装要惩罚她,她飞快地逃到无影无踪,惹地大家都笑了起来,还有人学我讲摩梭话,我自己听到都忍不住开怀大笑,反正到最后我都学不会这句。
宾玛这时走过来和我说:“如果没有新游客来,晚上带你去跳舞。”
“真的?”我开心地问。
宾玛点点头:“下午我们去喂马耕地,你去不去?”
能够体验当地人的生活,我当然不会放过:“那一言为定。”
到了下午,都没有新的游人来,宾玛和我一起爬上村后的山上,从山上看到的泸沽湖有如一颗明珠,我对宾玛说:“你生活在这里真幸福!”
“你也可以住在这呀,夏天这里田都长出了庄稼,山上也开满了花,会更好看。”
“今天没游人来,不休息一下,还来耕地。”
“虽然开旅店都有不错的收入,但田地是我们家的,不可以让它荒废。没游客的时候就来把田犁好,我不喜欢那些游客,讨厌死拉,不来更好。”
“那我讨厌吗?”
“你不讨厌。”宾玛笑着对我说。
地不是连成一片的,每一户人都不可能把好的田都摊上,而是分别在山坡上几个不同的位置。走来走去,地终于犁好了,有点累,但很开心,坐在山坡上望着落日聊天。
宾玛问我:“你找到阿夏了吗?”
“我不会,怎么找?”
“来,我教你。”宾玛拉着我的手:“你要是看上那个姑娘,在跳舞时拉起她的手悄悄地扣三下,要是她点一下头,就是说同意了,你晚上就可以和她去走婚。”宾玛在我手心扣了三下,说:“就这样,学会了吗?”
我连忙点头,宾玛笑到:“学得真快,晚上带你去跳舞,看上谁,要把握机会。”
我们开心地聊得不知时光飞逝,直到看到她家的汽车在山坡下经过,她知道又有游人来了,我们返回村中,快到村口,她把工具都拿回去,不让我拿,我问她为何,她伸下舌头,悄悄地和我讲:“这里男孩子干活会被人笑话的。”
回到店中,她忙于招呼游客,我就和几个刚到的背包族聊起来,她们从丽江来,离开时准备坐猪槽船从泸沽湖上横渡到四川,听起来是不错的提议,可惜我要回丽江。吃完晚饭都看不到宾玛,我就带她们一起去篝火晚会,已有很多人围着火堆在欢歌热舞,我突然被一个女孩拉进到队伍中一起跳,才发现她是穿着摩梭盛装的宾玛,我几乎认不出来,在篝火前载歌载舞的她是那么美丽动人,我们都融入到欢快的节奏中。
晚会结束,宾玛几个摩梭少女带着我和新认识的朋友一起到湖边烧烤。今晚的夜色特别得明朗,天空的每一颗星星都在闪动,而整条银河就象一条银色的彩带飘浮在蓝缎之上。听着湖边的浪声,一边烤着泸沽湖的鱼,一边互相对歌,后来都成了摩梭人的专场,她们唱得如此动人心弦,我们又怎能比得上。
待续
作者:rayc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