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10月3日

村里的居民起的都很晚，我们骑着马转完一大圈回来，才看见三三两两的炊烟升起。印着土灶旁通红跳跃的火苗，我和老公围着正在做早餐的老板娘聊天。她说村落里的图瓦人已经不多了，他们的死因另我们很吃惊----喝酒喝死的，不分男女。只要一有钱，就会买酒喝；有的时候帮汉人干完活，他们会不要钱，只要你给他酒。图瓦人的自来不善经营，自给自足是早有耳闻，但上面说法还是第一次听到。只是那天吃早餐的时候，看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图瓦人前来借钱，老板娘跳起来…

终于要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禾木。

天空很低，洗过一样的清澈，初升的太阳张开双臂将天地间万物柔和地拥入怀中，放牧出征的羊群款款走在古老的木桥上，圈里家养的小鹿偶尔发出两声清脆的叫声。远处的雪山顶反射出抢亮的金色，被山腰厚厚的云层托住，神圣而遥不可及…

这一切或写真或抽象地烙在了我心底…

可以直奔喀纳斯了，路边的一块招牌逗乐了一车人，“进入林区、防人第一”，不知哪个衰人将火字的两点抠掉了，不过倒耐人寻味。

去喀纳斯的路都是新修的柏油马路，唯一的缺点就是急拐弯太多，晃得我隔半小时就得叫停车，在路边将中午就着河风吃的甜瓜、油馕都做了肥料。听着他们在耳边喊着“真美！”，我也没有了感觉。

下午3点多的时候，我们排在一队大车小车的后面进入了喀纳斯，高昂的心也一点点落下来。将车停在停满车的停车场，爬上挤满人的景区内公共汽车，汉族人民肩并肩地步入了向往已久的喀纳斯。月亮湾、卧龙潭…大名鼎鼎的景点，一一排队狂摆扑死…而不管月亮湾已经变浅了，露出一大滩黑色的淤泥；临近旱季的鸭泽湖已经干涸了，留下几根飘摇的芦苇倒也甚是凄美…我站在那里发愣，因为双湖区碧绿的湖面上竟然乱窜着呼呼烧着柴油的快艇…

“喀纳斯是当今地球上最后一个没有被开发利用的景观资源，开发它的价值，在于证明人类过去那无比美好的栖身地。”----这是一位联合国官员考察喀纳斯后的感慨。

他说错了。

放弃了在里面住一天的计划，只一个小时，我们就逃离了那里的人群。一个小时，估计创了一个喀纳斯游玩的最短时间记录吧。老文儿安慰似地说，从那些山后面骑马进来，沿途才是最美的，没有人烟，下次来我带你们走一趟…

可这次怎么办，布尔津旅社爆满。搓完烂砂锅，老文儿嘴里嘟噜着拉着我们四处乱窜，找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家私房，先占为王。然后，我们整齐地抱着牙具过马路对面的澡堂子洗澡，水出奇的热，爽！“啦----呀----”隔壁飘起了太阳之歌…我想回应…

想念无人区的旷野…

作者：yali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