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伊宁的街头漫步。
同伴们去伊犁河大桥看落日。我极其喜欢的是在陌生的城市漫步。
这仿佛是个不夜的城,晚上10点正是人声鼎沸华灯初上。各式样的吃的用的摊子摆开。超级市场要营业到北京时间晚上12点半。
我穿行在一片喧嚣中,这一个时刻,我融入这个城市的夜里。晚风清清的吹送着,路上有维族的小伙子冲我吹着口哨。美丽的少数民族少女和男朋友和我在一个摊子上买了一款相同的皮包。她汉语说的很好,我们一起杀价,然后无可奈何付钱给顽固的摊主。
伊宁有着无数的小馆子,包括南北各种菜式。由于城市建筑的原因,很多小店是地下半层,要下几个台阶,给人一种十分平心静气的舒适。
在今天进入市区前,我们在旧城区看到很多漂亮的农村名居。
有着木头的立柱雕花的房廊,花园整齐种满了鲜花。这些都是从敞开着的蓝色大门里望进去的。有的院子掩着门,能看到门上的铜环。
明显,这里比北疆的生活要富足多了。
在距离城区十几公里的地方,我们停车买西瓜吃。三毛钱一公斤,一个瓜一块两毛。
就在公路上,瓜地旁,年轻人搭了个棚子,晚上就睡在那里。
我发现年轻男人的眉毛浓黑,眉心连在一起,这证实了我那次在南疆于田的村人家里看到男娃娃在襁褓里就画眉毛的事实。他憨厚的冲我们笑着,用一个长颈壶到沟里去汔水给我们洗手。
然后我们看到从有几个极小的孩子背着编织袋子,赤脚走过来,每个人从袋子里倒出两个瓜。
孩子小的只有5,6岁的光景,我闹明白,是他们把熟了的瓜从瓜地里背到摊子上来。他们赤着脚,提着袋子扭头又进了瓜地。我这才发现,瓜地不在公路旁,而要穿过一片高粱地,走一段不长不短的路。
在烈日下,我几乎站一会就要昏厥的温度里。我问年轻人,那是你家里的孩子吗?他说是的。然后他躺在他的铺上,晃荡着脚鸭子看着他们。
那一时刻,他曾经的笑容变得虚拟无比了。我不相信这是他自己家里的小兄弟。
我看着那些孩子又一次的背着瓜走过来,眼睛如同所有的孩子纯真无比。
吃晚饭的时候我和车上的旅伴谈起这个事,他们说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也许他们不背西瓜就不能生存,也许他们自己不觉得这是什么辛苦的事情,只是我们局外人看的过了。
既然他们的生活状态就是如此,我们不能改变什么就不应流露我们的同情,而是要让他们感到他们的生活是辛苦而愉快的。
我知道他们的说法是很健康的心态,可是终究有些不能释怀。
作者:kokoko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