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起来,另一间房间的同学向我们哭诉,说昨天她们房间的一个小姑娘突然得了疟疾,连夜去医院挂急诊,折腾到凌晨2点多——竟然和我们一样——为了不影响我们,没来敲门。
在朋友的陪伴下,一路逛到长途汽车站买了开往丽江的票。票子很贵哦,才3个多小时的车,竟然要50多块,不过那设施绝对是一流的。我们在汽车站寄存了大件行李,轻装逛街。走在车站前面一条很阔的马路上,情不自禁地回头望,背后是烟霞里的苍山一片,大理竟是依山而建,定睛细瞧,果然,山下的大路是有倾斜度的诶——第二次,那种巨大面前的渺小感觉,又来了。好像以前只在书本上看到过的成语都跳了出来。可是,回转身来,看看朋友身上从上海买来的时髦牛仔喇叭裤和路边一家家隔墙而居却各不相闻的专卖店,真有点时空错乱的感觉。
在车站对面的一家音像店里发现了达明一派全集,立刻决定,从丽江回来的时候,不直接回昆明,先转道回大理,为的就是购买这套cd。
中午,坐车从大理出发,下午到达丽江郊区。车子半道在一个钻石加工厂停了半小时,美其名曰车上厕所怀了,给大家放松放松。快到目的地的时候,我们看着窗外粉刷一新的建筑群,还心生疑窦:丽江不是古城吗?怎么这么新li?问了人家才知道,这是城外,真正的古城离汽车站还有一段距离呢。
一下车,就有好几个出租汽车司机在等着接人。我们4个看着一车人走的一个也不剩,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遁地于无形的,因为周围除了粉粉白的2层建筑群和一条满是尘埃的新建马路外,什么也没有。一种孤立无助的凄凉,被惨淡的白色烘托得出神入化。
我们提着大包小包挪出长途汽车站东张西望地想找去古城的公交车站,一个皮肤黝黑的司机上来问我们要不要车,我们自然条件反射地摇头,他老练狡黠的笑笑说:“这是城外,要去古城,只有坐出租,因为才修好路,还没通车。”好像他说的是事实,于是条件反射地讨价还价,他更加老练狡黠地笑笑说:“我们不按路程记价的,从这里到古城,你问谁都是一样的价钱:7元。”似乎还行,荒郊野外的,我们4个人呢,硬打不过,还怕撕扭不过吗?反正人生地不熟的,谁怕谁啊?
可能是为了自己给自己打气,我们4个人坐在车上没有一刻安停。一会儿议论周边的景致,一会儿商量朋友向我们推荐的四方客栈还有没有最便宜的空房。说实话,关于住宿,那会儿我们心里真挺没底的。忽然,那位司机扭过头来说,你们准备住四方?我们点头,他说,嗨,那你们坐我的车可还真坐对了,四方客栈的老板娘是我朋友,我给你们说去,肯定给你们最便宜的。人就是这么贱哦,刚才对他还像有着深仇大恨似的,现在一下子零距离了。咳,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单纯哪。出门在外,不可太软,还是宁可把生人都当作坏人的好。怎么有点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味道?谁让人在江湖了嘛。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景点开发的那么成熟,陌生化的感觉远远没有想象中的丰富。
车子开了一会儿就到了。古城没有围墙,没有售票亭(不过前一阵子看到有消息说现在进去要买门票了,hiahiahiahia)。所谓的出入口,只不过是古城四通八达的无数条与外城相连的弄堂之一。所以其实它有很多出口(与外城相连的弄堂),司机把我们送到了可能是大家公认的一个主要出入口8,因为门口停满了小轿车(汽车是不能开进古城的),只有一架人造的大水车。淙淙的水流声和嘈杂的人吠声把我们从对古城对面牛仔裤专卖店高音喇叭里播放的流行歌曲的讶异中拉了回来。
穿过由轮子铁皮和人墙围成的天然屏障,我们开始了此行最为闲散的丽江5日游。青石板、明建筑,你走它也走的小桥流水,以及富有浓郁民族气息和渗透了鲜明外来文化沾染的人文味道,是我对丽江的第一印象。刚才看杂志说一美国电影公司选中上海来拍一个融会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电影电视,就是看中了上海这种独特的在还没有成为废墟的历史上建造未来、在渐渐成为现在的未来中复明历史的建筑风格(又想起很久以前看到过一篇相关主题的文章,作者还义愤填膺地抨击这种世界建筑史上独到的中国特色,sigh,真是黑的白的都让他们说了),我现在想想,如果能把丽江过于集中的建筑群四散开来,应该比上海更加自然。不过,如果那样,全国人民会打死我的。
司机带着我们穿过进来的那条弄堂,来到所有弄堂汇集的一个中心平地,因为那块地四四方方,所以人们叫它“四方街”,四方客栈就在我们进来的那条弄堂右斜对面一条很窄很窄的弄堂里(刚刚翻出了客栈的名片,背面有详细的地图,哦,我们进来的那条弄堂(说是说弄堂,其实很宽敞的,大概有5米多,所以)叫新街,四方客栈在玉泉水和石桥旁边。它的注册地址是:中国·云南·丽江大研镇四方街黄山下段307号;电话:0888-5127487;联系人:黄女士、周先生;email(还有email呢,不过没在他们店里看到有电脑啊,可能放在主人房间里了):sfkz@km169.net)。如果你是春节过去,一定要尽快联系好啊。我们到的时候虽然不是旺季,可房间也基本住满了,只剩下一间最贵的标房(80元/晚)。这怎么行?这不是要把我们一路上为节省开支争取去黄果树而好不容易下定的非最便宜的房间(25元/晚)不住的优良传统打破吗?而且你想,城里那么多住的地方,偏他的店里住满了,这不说明他的地方好吗?所以,我们就更坚定了死赖着不走的信念。不知是谁提议,向老板娘说我们4个人就住那一间标房、2张床睡4个人。老板娘起初当然不肯,后来我猜是我们可怜兮兮孤立无援的目光打动了那位司机叔叔(真是贱哪,一有求于人,什么好听的都会叫),他替我们说好话,说的老板娘不再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否则我真怀疑,她这一天都得头晕目眩的。
标房虽然号称标房,但走过会噶吱噶吱作响的木制扶梯、穿过矮矮的狭窄红漆木廊、不怎么精雕细刻的木头门背后的陈设,除了两张席梦思床、一台14英寸的彩电和两只不知道有谁会用的热水瓶外,一无所有。卫浴设施在底楼,是公共的,连老板娘都与我们和平共处。不过,任何比较都取决于参照系,在南边这样一个小城里,能睡上席梦思,能洗上热水澡,能有个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小花园等等人聊聊天,已经太多了。
为了报答司机的厚恩,我们决定第二天包他一天的车去玉龙雪山玩。
安顿完毕,义无反顾地去逛街。四方街上的摊子没什么逛的,又杂又滥,就像小商品市场;真正的精华,是在那一间间埋在沿溪而立的青石板路边的小店里,深凹进去,像是刻意留着给你挖掘的。
走出四方客栈,左边是一条宽宽的玉泉水,水面上有几个石雕的喷水龙嘴,左右两座对称的石桥,走过石桥,上面有一家乐器店,里边的好东东很多,我们去的时候,老板正在玩一种叫葫芦丝的,没看到过,很新鲜。你们这次去可以多让他表演表演,反正他有事没事就会搬出一张凳子到高出四方街几格楼梯的平面上坐着吹奏。
说起音乐我想起来了。那天下午逛古城的时候,耳边充斥着从垃圾车喇叭里传出的震得天响的音乐,很熟的曲子,一下子记不起名字来了。你这次去的时候留意留意,看垃圾车是不是还这么嚣张的?
来丽江之前,一直听别人说丽江怎么怎么神奇,很多小店的老板其实当初都是远道而来的游客,因为舍不得走,就留下了。很有名的一个旅社叫做樱花,老板在玩的时候碰到了他后来的异国老婆,两个人就在丽江合开了这家旅店。我们沿着乐器店门前的那条小路笔直走,本来是信马由缰的瞎逛,突然透过身边一扇破落的半开的木板门看到里面蒙灰的白墙上写着“樱花”两个字。难道?夺门而入,里边现在似乎已经不住人了。可那架势,确像是曾经住过不少人的。在丽江,其实这样的故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可圈可点的东西太多,反倒看不出它的精彩了。
虽说是8月,可丽江的天仍然像小孩的脸,刚才还阳光普照,突然就下起了点点小雨,我们奔回客栈,看看时间好像该吃晚饭了,便请老板娘推荐附近的小吃店,老板娘说:隔壁的何家小吃就不错。
何家小吃就在乐器店旁边不远。我们挑中二楼临窗的“雅座”坐定,窗外杨柳依依,淫雨霏霏,四方街景尽收眼底。拿来菜谱一看,上面竟然有我们想念已久的饵块,二话不说,一人一份。老板见我们淋的够呛,还主动送来红糖水,这更增加了我们对小店的好感,以后在丽江的这5天里,只要在城里吃饭,就准定来这里腐败。
吃完饭,天也晴了,继续逛街。夜色中的古城依然人头攒动,只是脚边的水流更加清晰莹润悦耳悦目。四方街上噼噼啪啪篝火正旺,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蛇群舞飞扬,原来今天是火把节的最后一天。嘿嘿,昆明和丽江的火把节,都给我们赶上了也,而且都是最后一天呢。热闹不凑那还叫热闹?我们硬挤了进去,勾在人蛇的尾巴尖尖上。
跳了很久,火焰渐熄,无心睡眠的人们相继散开。我们沿着水冷的弄堂继续穿越。白天喧嚣的街市已经落幕,只有零星推着小车的小贩还在路边等着像我们这样玩累了又不肯回去睡觉的夜游魂偶尔眷顾。还记得我们几个人挤在一条长板凳上人手一碗木瓜水,边吃边聊,这就是云南了,这就是丽江了。那会儿好像才有一点点体会到,自由可能会是什么样。
丽江的夜景很美,临河的小店门口都会伸出一排木板跨越门前的溪沟与主街相连,有的小店还在门前挂起一长串灯笼,掩映着溪水,是Tision说过,灰与红是世上最美丽的颜色组合。
第六天清晨,我们去早就踩好点的地方吃早饭,要的是想了几天的丽江粑粑和酥油茶。匆忙饕餮完毕,我们和司机在路口碰头。司机指着前方才露出一个尖尖角的雪山无限感慨:你看你们的运气多好,这就是玉龙雪山了。多少人慕名而来想一睹芳容,等了几天,都因为天气原因没有看成,你们说来就来,而且一来就看到了。真是好福气呀!
一路上,司机一直在跟着哼磁带里的那首《神奇的九寨》,那是一个刚获得什么全国歌唱比赛大奖原先是西藏一个中学老师的人自编自唱的,还是那句话,当眩目滥得蜇眼时,东东再好也感觉不出来;非得残酷地把类似的都灭了或者索性是你自己孤陋寡闻,才能慢慢咀嚼出与众不同的好来,这道理大概跟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一样8。而恰恰是这种种的偶然,让你的生命开出那许多别样的花来。换一些偶然,生命或许更精彩,可毕竟,是这些而不是其他的偶然令你在某时某刻陷入了时空的黑洞,在你的回忆里结绳记事,所以我们不无迷信地告诉自己这就是缘。《神奇的九寨》就是那样有意无意地和丽江古城通往玉龙雪山的仓皇大道结在了一起,以至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那个人唱着这首歌,还会再想起南边那条笔直的绿色通道。
上雪山的方法有几种,一种是坐大索道直达山顶,一种是坐小索道到半山腰云杉坪,还有一种是骑马上云杉坪。司机建议我们先坐大索道上山顶玩,下来之后再骑马上云杉坪。
等索道的人还真不少,我们等了快1个小时才轮到。司机好心地帮我们借来氧气袋,买来据说是预防高原反映的茶水,尽管事后证明我们在山上并无大碍(不过从雪山下来的第二天,我却感觉浑身的不爽,想起坐缆车时听一个导游小姐说,高原反应有两种:一种是立刻凸显的,一种是过后才反映出来的。我想我可能属于后者8。你也别以为自己当时没事就没事哦),可准备充分总是没错的。
说是说山顶,其实那并不是玉龙雪山的最高峰,只是目前已经开发的最高峰而已,玉龙雪山的最高峰其实还是一座处女峰。听说有无畏的外国人想做世界第一,却不幸殉山。
我们在海拔6000多米的界碑旁分别作秀留影,然后就在唯一一片还有积雪的地方玩滑滑梯(我出发前才在五角场新买的帽子在那个时候也殉了山了),同学信守诺言地在山上“吼”起了郑均,不过是蚊子的那种吼法。
雪山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一片石灰场,到处都是白白的,不是雪白,是那种石灰一样的白,尤其是上面还铺着为保护新修道路而加盖的栅栏和草席。
山上其实不很冷,我大概穿了3件夏天的tshirt和一件衬衣,就行了。不过,那是在8月份。
唯一能让我感到身在高空的其实不在脚下,而在头顶——头顶上那时聚时散的缭绕云烟。忽而烟锁重岭,忽而坦诚相见。
直到要坐索道下来了,我们的两大袋氧气袋还没怎么动过,于是大家就在排队等候的当儿大口大口的补氧。
回到温暖的大地,已过了午饭时间。司机说我们在山顶花的时间太多,下面的好多地方可能没时间去。于是匆匆忙忙对付了午饭,赶紧让他把我们送到骑马上云杉坪的地方。
售票厅旁边是一个仿造的白水台景点,因为事先听说白水台那边塌方无法成行,于是就在这个假的旁边骑着牦牛留了影,我的那一系列可以起名“乌江自刎”诶。嘿嘿
骑马上山60元/人,其中50元是给出马出人力的当地人,还有10元则给坐在售票亭里负责收钱的人。
骑马上山大概要走半个多小时的山路,你自己牵着缰绳,但有马主人陪你一起走。
我的那匹马4岁多,棕色,还算老实,虽然有时也会发发人来疯突然小跑一阵什么的,但比起我同学的那匹来,就是小巫与大巫了。她的那匹最小,才3岁多,一会儿沿着树丛缠绕的土路边边走,一会儿自说自话地跑到池塘边上忽然一扭脖子低头喝水去了。
山上一路都是原始森林,带我们走的女人和小孩不断讲给我们听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花,我想,城里人看乡下人在城里晕头转向的懵懂眼神,在乡下人看城里人对她们习以为常的花花草草显得无比好奇时一样也有8。牵着我马的那个女人还指着对面制服蓝色的山告诉我:看到没?那山,我去年冬天爬到那最高最高的山峰上去采过雪莲。
云杉坪到了,周围长满云杉,故名。那其实就是山里人放牛放马的一块大草坪,只不过因为凸显在雪山的半山腰,好像冬天里的一抹绿色,分外妖娆。
坪上游客不多,做买卖的山里人却不少。有出租民族服装供人摄影的,有拉着手跳着舞围成月牙状像要把你吃了似地招揽游客和她们一起唱山歌的。因为一块大草坪本来没什么好看,走一圈也不过如此,再怎么换角度它也不可能变出神仙jj来,所以租服装留念成了大家唯一的消遣。好在不贵:10元/3套(彝族,藏族,纳西族),我mama很喜欢我穿藏族服装拍的一张照片,说要压在她办公桌玻璃板下。而我自己并不喜欢,看上去像才上小学的样子,越来越小了。可mama说喜就喜欢在看不出年纪来,老那么小小的多好,不要长大,长大了烦心事就多了。我不知道她是不希望我自己的烦心事多呢还是不希望我烦她的事多呢。看得出mama是不敷衍的真心喜欢,所以我觉得好像那张照片应该真的拍得很好似的,似乎也应该喜欢才对,所以至今我还没有轻易地答应送给别人(很奇怪啊,有一个男生看了这张照片也说不错,真是奇怪)。至于唱山歌嘛就免了,牵着手踢着腿似乎对来疗养的人诱惑更大,而且我就想不通,一样是声嘶力竭的扯嗓子,为什么她们就能唱出名堂来,我平时连哼哼几声都被视作噪音?
始终觉得,那天的人来疯多少有点刻意和夸张的味道,但最后的真情流露却是一点不虚的。因为同行的朋友都很有仁爱心肠,看到帮我们牵马的小姑娘紧紧盯着我们手中那个会闪光的黑色小匣子一脸的茫然颇让人伤怀,一问才知,原来她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照过像,我们便毫不犹豫地让她们去穿上她们平时最喜欢的衣服给她们留影,女孩子们扭捏了半天才一个个地鱼贯而出,那真是山里的孩子呀,喜怒哀乐从来都遮不住的。至今我还记得帮我牵马的那个小姑娘的名字:熊心莲。
骑马下山,已是傍晚。看万朵山茶已经来不及了,要不是我们死缠滥磨,恐怕司机连白沙壁画也不带我们去看了。离关门还有半个小时,我们总算赶上了最后一波。大唐壁画在避氧避光的人造屋檐下还是一日消残似一日,不把她当宝贝的时候她倒能顽强地活过千年,一旦当宝贝似地呵护,大家就只能呆看她香消玉殒束手无策。所以,我们一致决定在门口一间顽强活过百年的破庙前合影。
当天晚上打电话给司机,想跟他商量第二天还包他的车去虎跳峡。电话那头以麻将声为背景的人声显得很不兴奋,原来我们自以为让一个大生意给他做,人家还嫌小呢。
第七天,天公不作美,雨点淅沥。我们在大水车边找到了另一位司机包车去虎跳峡、长江第一湾和石鼓镇;来回200元。这位司机姓木,木可是当地的大姓,古镇以前就是木王府的领地,木府在当时可算当地一霸,从这位司机的言行里我们毫无理由地相信血统遗传的可信度。但见他,深色西服,浅蓝色竖条衬衫,靛青色领带,黑色棱角皮鞋;精神的短发,端庄的笑脸,温柔的眉目,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虽然现在沦为布衣,但即使是雨天,也风度不减地叫人家不好意思不抓着他的脸看,惹得我们同行的一个小姑娘成天色咪咪地在我们耳边千呼万唤:“木师傅~~~~~~~~~~~~~~~~~”。可由于是雨天,木师傅说那边路不好走,建议我们改天再去。我们便把游古城的计划提前了一天,并约好次日老时间老地方见。
既然已经走到了“城乡结合部”,我们索性就绕着古城外圈走,也没有地图,就这么鬼打墙似地到处转,来到一个地方叫做木王府——这可是古城的中心哦,登上楼台,可以俯瞰整座木城。在穿着典型披星戴月纳西族服装的导游小姐的带领讲解下,我们才知道为什么古城没有围墙——因为这里本来是姓木的的番地呀,木字加上围墙,那成什么字啦?这次误打误撞的最大收获是,我们找到了一个能带我们免费去听纳西鼓乐的人,就是那个打工的导游小姐。她本是音乐学院的学生,白天在木府打工,晚上就去宣科先生主持的乐队演出——弹古筝。(宣科这老头就不用我多讲了8?)本来仅凭我们是学生这层关系,是不太可能捞到免费观摩的好处的,可一听我们从负担来,她立刻就来了劲儿了,因为她说她曾经到我们的相会塘演出过,我想,她来的那个时候,恐怕我还不知道像会堂是什么东东呢。就这么热乎起来,她说可以免费带我们去看晚上的纳西鼓乐。这可是意外收获呀。hoho
晚上我们提前近1个小时去找她,她安排我们坐在右侧走廊,还端来了浓香的茶水。
宣科先生的作秀果然没的说,这么有趣有味的男人,你不但一点都看不出他已年过古稀,还万分愿意相信是会有海棠美人心甘情愿的被这树梨花压于枝下,明知他每一场都是千篇一律的这些话,可感觉上就像是他为你度身定说的。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他的个人魅力把一队风烛残年的古乐者支撑到了现在。他们中间最年长的已经有90多岁,那曲山坡羊最开始的一声轻吟“山——坡——羊——”就是这位老先生的杰作。而队伍中的年轻一辈多是长者的子孙,包括那位弹古筝的纳西族女孩。华丽的服饰与古旧的节奏让我们很快感动其中,散场之后,我们转遍了大半个古城,就是为了买到《纳西古乐》的cd,这可是我迄今为止买过的唯一一盘正版cd哦。
第八天,老天爷虽然还是阴沉着脸,不过幸好没有哭。
一路上,我们唱着莫文蔚的《阴天》,向虎跳峡进发。车子开了3个多小时,驶上窄窄弯弯的盘山公路。眼前的道路眼见就要走完,可每次开过去,总有下坡路延续不断。我们看着山里的云烟起起伏伏,像白骨精出洞。那时候,我就一个劲儿地纳闷:山怎么会是黛色的呢?
在离目的地还有半个多小时车程的地方,木师傅说,前面都是泥路,轿车开不进去,只能换坐吉普。
半个多小时后,汹涌澎湃的黄河上游金沙江就在我们身边出现了(据吉普司机说,这便是当年丽江地震的震源所在)。关于虎跳峡的传说有很多,看看你们听到的会怎么说啦。
泥土黄的江水,在绿叶和花裙的点衬下,遥望无限。我至今为自己的这张杰作骄傲自豪。真的很好看诶。
虎跳峡共有上中下三段,其中上虎跳开发得最为成熟,我们绕着既定的石梯走了一圈,不到1个小时就玩完了。吉普司机见我们游兴未尽,便提议说可以带我们去中虎跳玩,那里有一个人可以带我们顺着岩壁爬到江边与金沙亲密接触。说罢便是一阵更剧烈的颠簸,然后下车,沿着泥路走去,可惜由于前一天下了一夜雨,路上多有瀑布拦阻(乃山颠雨水从天而降),还得时时提防随时大架光临的飞壁走石。司机替我们借来了工地帽,我们便一个个视死如归地冲过瀑布,疾走猛冲,终于因为昨天雨水太大,泥路陷落,走不过去了。于是,与金沙亲密接触和见到上虎跳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可能彻底破灭。
下午,来到长江第一湾,那是第一次由衷的感叹:什么叫做风景如画。可惜傻瓜机记不下这一切。于是,第二次发誓,要去学摄影;现在当然准备等着第三次咯。
长江第一湾旁边就是石鼓镇,小小的居住群就因为一面石鼓得名。
第九天,为了更好的调整和计划,我们决定再在丽江呆一天。那天还特地起了个大早,买了卷黑白胶卷,拍古镇晨景。上午,我们按照地图的指向走到黑龙潭公园,却因为它不给学生卖半票(只有现役军管和残疾人可以享受半票,当时我就后悔,以后出门应该带着jj的军管证)而赌气没有进去(其实,是网上的介绍不够诱人啦,我们觉得不值)。这一天那些可亲可爱的小玩意儿把我们辛辛苦苦省下来的300块钱都花掉了;这一天,我们吃到了第一天到昆明时看到过的鸡棕;这一天,我们还吃到了一种同样令我难以忘怀的东东:烤玉米——你常常会看见一个老奶奶,守着一个煤油炉,炉子上铺着一张铁丝网,网上盖着一张大绿叶,叶子上并排烤着1、2个大玉米。等玉米粒略成焦灼状时,入口才香。哎呀哎呀,不能说了,再说我又忍不住要增肥了。
作者:petshopg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