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的一个旅行社订了三天的游线,其中一条就是去华山。
本来是打算到华山后能上则上,不能上就坐山脚玩儿的,因为从到西安腰就在痛,也因为所有去过华山的人都告知我很险,一个人要千万当心。没想到爬山的前夜贴了几片虎骨膏,腰竟然不痛了,一个人快乐自在地爬了大半天。
智取华山的那条道,我是坐缆车上去的,在缆车上看着那小路曲曲弯弯地向山顶爬行,偶尔还能看到三五个人影。听人家说,那得半夜爬才够时间赶到凌晨时在东峰看日出,又说,晚上爬山的人可多了,手电筒的光连成一串,像一条龙,立马后悔得要命。华山脚下那么多店铺,完全可以住人的。
从北峰上下缆车,沿着石阶曲曲折折地前行。经过擦耳崖、上天梯、三元洞,便到了苍龙岭。右上是陡峭的山峰,下面是万丈深渊。休整一会儿,便开始爬那凿出的一条石梯。石梯没有一米宽,一直伸向高高的峰顶。中间用铁链隔开,分成上下山两条路,大概是为了游人多时有个上下的秩序,安全些。有些人以手扶级而上,我认为还用不着,就只是攀着两旁的铁链向上走。偶尔遇到一两个老年游客,便佩服他们的体力与胆色。而游人见我一个人背着大包向上登,也多是投我以诧异的眼光。
过了苍龙岭,经过金锁关。金锁关很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味道,仅有的狭窄的陡坡上牵着几重铁链,锁满了金黄色的锁,和黄山上的比毫不逊色。我极愿见到那一对对情侣在本就多得无法计数和插队的锁上再锁上一只,也极快乐地为年轻的或中年的情侣爱人们照像,也照了几张坐在光滑的陡坡上金黄色铜锁中的我。可惜我没有锁锁在这儿。
选择了游人少的一条路,上东峰。人少到前不见人,后也不见人,耳中也只有风吹的沙沙声。心里有点害怕,但还没到吓得掉头的地步。到了东峰,先至观日台看看,上面有一棵青松,一只正在维修的小亭,四面都被铁链圈着,下面是深渊,前面是裸露着的黄色石山,映着正午的阳光,无比壮丽。
回头几步,左折,就是天梯。几个山上的工作人员鼓励我爬上去。站在下面向上看看,也就是几米高而已,摩拳擦掌就踩着、拉着铁链上去了。不过结果是没上多高便觉手抓不住,因为身子的重量好像全在手上吊着呢,脚蹬着铁链也没起多大作用。下面的游客要给我照像,让我扭转身来,我都不敢,只敢把头歪到侧面,向后看来了一张。结果是被一个男青年给“救”下来了。
上不了天梯,当然去不了鹞子翻身。听说有两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从那儿翻过去了。唉,如果我有一个男伴儿就好了,这天梯和鹞子翻身,我真的很想翻过去的啊!
折身从一条废弃了的偏僻小路走到西峰,时间已不容我驻足。“自古华山一条道。”匆匆原路返回。上山容易下山难,真是那么回事。折返身子小心翼翼地向下探,是常有的事。返回北峰缆车站,下山后一直为时间安排不当而后悔。
那么长与陡的石梯,只有一种人走得从容而轻松,那便是挑山工。他们挑着重重的货物,有时一只手搭在扁担上,有时根本没搭在扁担上,扁担却听话地稳稳地停在他们的肩头。他们手上或者一只笛子,或者一把口琴,吹着婉转悠扬的歌曲,引得登山人驻足相看,惊叹不已。捆绑货物的绳子下,可以看见几张一元两元的人民币,是游人塞进去的。
我见到的最大年纪的挑山工,该有七十岁左右吧?而最小的那个挑山工,是个正在读小学三年级,利用暑假来挣学费的小女孩。她背着三箱快餐面和一箱矿泉水。当游人问她背到山顶能得多少钱时,她伸出三个指头,我们猜是三十元,结果是三元!好几个游人发出善良的叹息,向她手中塞进一张张的零票,她也习惯性地接住了。那些拿十元便租到一个背着背篓的挑山工,帮他们背着孩子与行李的游人,则更加感慨万千,抓住机会教育自己的孩子。
从华山回到西安市内后,在光华路挨近开发区的路口,吃了一个肉夹馍,还吃了一碗臊子面,吃得好香啊!因为爬了一天山,只喝了两瓶水,吃了点水果。
总的感觉,华山还不够险。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吓人到极点。有机会的话,还是想试试不坐缆车,半夜登山的滋味。
作者:shaokaizheng